又问:“那关于印子钱,敢问郡君知道多少?”

“关于印子钱,我倒是知道得还详细些。他们家那位二太太很早以前就在做印子钱了,负责这事儿的人就是她的陪房周瑞,后来她不做了就转给了她侄女做,可是负责跟宁荣街后街上的泼皮们打交道的还是周瑞。那年我去他们家小住,结果听到他们家的丫头在私底下悄悄的说月钱迟了,一打听,才知道那个王熙凤把月钱放出去了,因为利钱没有收上来,所以那个月他们家上上下下的月钱都迟了。听丫头说这个王熙凤内里只得一成的利钱,只因本钱大,一年上千银子的进项。也不知真假。可是外头到底收多少的利息,大人只管派人往那宁荣街后街上找一个外号叫做倪金刚的泼皮就知道了。他们到底收多高的利钱,送到谁手里,这个倪二一清二楚。”

听得那齐员外又是一愣。

连邢岫烟这样的客居的姑娘都听说了,可见其猖狂。

他略带尴尬地道:“郡君倒是知道的清楚。”

邢岫烟道:“这不是希望刑部能细细地查个明白吗?若是不细查,以那位二太太的手段,怕是这罪名都叫我那姑爹给担了去,就连我姑姑也会被栽赃!当年如果不是我大姑姑,我爹能平平安安地长大吗?没了我爹,我又哪里来呢?我如今也只能盼着朝廷能秉公处事,盼着刑部诸位大人能执法如山。也只有三司会审,只有诸位大人不放过一丝一毫的蛛丝马迹,才能找到这真正的幕后之人。我也好接我姑姑回家,您说是不是?”

齐员外也是经年的老官员了,自然知道怎么办。

“既然如此,还请郡君签字画押。”

那刀笔吏立刻把笔录捧了出来。

“我带了印鉴。三等郡君的印鉴应该更具有效力吧?”

“郡君果然是明白人。那就有劳了。”

邢岫烟检查过笔录的内容,盖好印,这才在一小吏的带领下往刑部大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