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剑才磨到一半,怎么怪物就不能等一等呢?

这是来丸一辈子也想不明白的,甚至无法用哲学去解释的问题。

即使哲学能够解释,来丸也不想读懂。

但是站在那块地方上,来丸慢慢地意识到,自己的痛苦相比起整个世界的痛苦而言是何等的渺小。

无论是谁,哪怕是一个从出生到死亡都从未快乐过,或者一直在获得快乐的瞬间便失去的人,来丸都能说出自己的痛苦要在他们之上。

但只有对上世界,庞大的、好似天空那般高远辽阔的世界,来丸无法说出这样的话。

相比起世界的痛苦而言,自己的痛苦是何等的渺小。

相比起整个世界的爱而言,自己的憎恨是何等的渺小。

来丸无法自拔地爱上了整个世界,如此他便不用为一个人,一种人生,一种命运而痛苦。

如此他便能相信打倒怪物永远也不会没有意义。

——

故事到这里便可以结束了。

你不必告诉我你的故事。接受他人的痛苦,或说,仅仅是试图去理解他人的痛苦,也是一件很让人难过的事。

我的故事不比你内心的故事更真实,也不比它更让你痛苦。

我知道这个世界上有精神上的绝症,有无论如何也无法被拯救的人,迟到的正义对于当事人而言,真地除了荒诞就是可恶。

我是个乐观主义者,这个世界上除了乐观主义者,悲观的和现实的人都死了。

我不会放弃从深渊里将你拉上来的尝试,但我并不抱有你一定能被我拉上来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