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让柚白住在我家吧,你顾好孟家。”
孟信柯应了一声,南方多雨,他身上水渍还没干,又打着伞出门了。
沈伯远双手撑着桌子,叹了口气,客厅的门吱呀作响,他回过头,看见苏柚白站在门口,失了魂一样。
两人离别时那些尴尬,逐渐消弭在昏暗苍凉的岁月里,前后不过三个月而已。苏柚白没有哭,他只是怔怔盯着沈伯远。
那个他从来没有叫过一声「老师」的男人,伸出手,慢慢将他拢进怀里,过了很久,才有哽咽声溢出来,蔓延成了铺天盖地的伤痛。
苏柚白想起那些年兄长摸着他的头,跟他说的话:
“柚白,快点长大吧,不要胡闹了。”
——
戏外,片场异常沉默,那是一段长镜头,孟辉拍完,盯着取景器抽了一根烟,镜头里,光影朦胧,谢祁年完全将简遥扣进了自己的怀里,久久不能回神。
简遥哭得眼睛通红,实在没忍住抬手圈住了谢祁年的腰身,将头埋进他的衣襟。谢祁年摸了摸他的背,安抚他。
谁都没打扰他们。
“老师,你觉得,苏家兄长临去世前,最后一刻他会想什么?”简遥下了戏,这样问谢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