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嘲地笑了笑,她取了自己的东西,从后台离开。

礼堂外,撑伞立于微雨中的青年身姿挺拔,额前发丝被风吹乱,平添了一份温润。

仿佛感应到了什么,他转身回头,在看到方婷宜的那刻,眼底有笑意转瞬即逝。快步上前,手中的伞密密实实地遮住她整个人,“今天提前下班,我来接你回家。”

家……

方婷宜有一刻的晕眩,接着从心底生出了难言的苦涩与愤怒。妈妈多年昏迷不醒,哥哥也不要她了,她还有家吗?

而听到这话时胸[口]交织的些微温暖被她彻底忽略了,又或者说,是被她强行压下,深埋了。

“顾若白,我有家吗?”

冷不丁的一问顿时让他白了脸,握着伞柄的手指下意识地紧握,透露出一种灰败的颜色。他蹲下身,急切地表达,“当然有,婷宜,你可以把我当做——”

“顾若白,你是我的什么人?”方婷宜迫不及待地打断他,身子前倾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眼睛,

“你不是喜欢戚百草吗?你不是以她为荣吗?所以她打败了我,让我成了一个残废,顾若白,你不是应该很高兴、很自豪吗?你为什么要跟着我,让我一个人自生自灭不是很好吗?”

她每说一句,他的脸色就苍白一分,尤其是那一句“残废”将他一向笔挺的身躯压得摇摇欲坠。

“婷宜,过去的事真的无法原谅吗?百草她只是……”只是什么,却是再也说不出。

“顾若白!顾若白!”恶狠狠地叫着他的名字,方婷宜心中的火焰霍地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