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的脸上露出感激的神色,她用戴着白手套的左手轻柔又小心地抬起森千羽的后脑,用右手拿着试管将液体倒入森千羽的口中。

森千羽无意识地咽下了药液。

液体沿着喉管一路向下,他身上的刻痕随之一点点减弱消退。

光亮重新回到他的眼中,同时恢复的,还有他平稳顺畅的呼吸声。

他暂且安全了。

明明只是几分钟内发生的事情,在森千羽看来,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如果爱因兹贝伦家的人再晚来那么一会儿,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尽管刻痕不见了,可痛感没有完全消失。

这种体验,森千羽不想再尝试第二次。

太宰治伸手拔掉了森千羽身上折断的针头,用胶布封好伤口。太宰治的右手绑着夹板,但这一系列动作他依旧完成的很流畅。

太宰治将目光再次放到了女子的身上。

看到森千羽平安无事,她脸上露出安心的表情,然后微微后撤几步,朝森千羽和太宰治行了一礼,姿势和角度都堪称完美。

她名为尤兰,来自爱因兹贝伦家。原定在前一日抵达横滨,由于一场暴雨飞机没能按时起飞,她不得不改换路线,路上耽搁了很长时间。

从港黑总部了解到森千羽的下落时,她急匆匆赶来,就是为了喂给森千羽那瓶药——本该在他出生时当场喝下的药剂。

“真是抱歉,因为我的失误,让千羽大人受苦了。”她的姿态放得很低。

按照她的介绍,此次来横滨她是要长住的——作为森千羽的侍女照顾他的生活起居。

照顾?

一周后的今日,坐在镜子前的森千羽再度想起这个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