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辣的薄荷味侵入口腔,一下子就令大脑完全苏醒过来。

等我洗掉脸上的薄荷膏,抬起脸时,猛的从镜子里看到了爸爸的黑脸。

“……早安。”我怯怯地说。

爸爸没跟我说早安,反问了一句:“你睡不着吗?”

他可能是意外我起的太早了。

我摇了摇头:“我从四岁开始,就被我爸要求要在四点起床,去曾祖父的道场坐禅和练习剑道……已经十二年了,生物钟早就固定了。”

“……”

爸爸盯着我,沉默着。

他对我的来历现在应该更加好奇。

但是他打死都不会想到,我是他来自二十五年后的女儿。

直到佐助揉着眼睛出现在我们身后:“早安,奈奈子姐,顺便还有大叔。”

“什么叫顺便还有大叔?太松懈了!你今天怎么起得这么早?”爸爸对贪睡的堂哥在四点起来感到很意外,于是又提醒道,“今天是星期六。”

“我知道,不过我说了要和宗一郎哥哥去练球的。”

“佐助也会打网球吗?”

堂哥的爱好不应该是打柏青哥店的小钢珠吗?

“不是网球!”佐助吐出嘴里的牙膏泡沫,又含了一口水,漱洗干净才得意地回答道,“我打的是篮球,男儿当入樽!”

记忆中的佐助哥哥并不是太热情好客的人,也没有那么多的情绪,我把他对我的亲近,理解为血缘的羁绊。

就连他本人也坦白讲:“第一次见到奈奈子姐,就有好像认识了很久的感觉,等我到了十六岁也会离家出走,但是我会记得穿上鞋子。”

第一次早起之后,不用坐禅也不用练习剑道,就端着一杯清茶,呼吸着雨后清新的空气,让人心情十分舒畅。

道路两旁的树木湿答答的,在微熹的晨光中舒展着焕然一新的枝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