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渐渐染上颤抖与悲凉,她睁大眼睛,死死盯着瓷罐,唇角仍是方才的笑,“师父?师父别闹阿焱好吗?阿焱、阿焱会害怕的,所以您出来好吗?您躲哪儿了?”
钻上车子,绕着车子一圈一圈找,那一声声“师父”,却越发苦痛。
她无力地跪在地上,宛若世界崩塌,哭得撕心裂肺。
先来的裴元听见了那声声哀嚎,看见晁耿呆滞的神情,几乎完全克制不住自己的冲动,抓起晁耿的衣领,红了眼道:“房巧龄呢?”
晁耿把罐子推到他胸前,“在这。”
“你这个混账——”
他的拳头没能下去。
因为他听见了朱缨那声惊慌失措的“姚秀”。
姚秀醒转的时候已经是夜半三更,床铺旁边坐着一个人,她没睡着,一直睁着眼,长长地憋出一口气,又猛一抽鼻子,如此循环。
是在哭鼻子啊。
姚秀把手搭到自己头上,苦笑道:“阿缨,你哭什么。”
“对不起,我没能保护好她。”
他握紧拳头,“你能告诉我,她是怎么死的么?”
她把从晁耿那里听来的话,一点一点复述给姚秀。姚秀的拳头越握越紧,当听见“阿土”这个名字的时候,他紧紧地闭上了眼。蔺风一直在看着他,可他却忘记了一点,如果阿土真的是人造人,那他一定有什么特殊的方法,可以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