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屈。

卸下负担的朱缨没了支撑身子的力气,软软向毓焱倒去,咽了唾沫强压吐意,试图揉搓发麻发冷的双手——低血糖了。

她是真的心力交瘁了。

裴元端来的糖水温度正好,她勉强喝完,又吃了粥,疲倦忽然袭来,嘴里还叼着调羹就睡着了。毓焱把她扶到床上,正要扶姚秀离开,他却笑着摆摆手。

“大师兄,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饶了她吧。”

裴元重新坐下,鄙夷道:“你这是娶人不是嫁人,胳膊肘往外拐合适吗?”

姚秀乐了,“您要是愿意看见我训妻的模样,我便照世人要求,命阿缨三从四德,日日教训。”

裴元无可奈何地伸手敲了他一下。

“你个小孩子,吃准了师兄不喜欢这一套是不是?”

姚秀坦然地笑。

“其实她在扬州的时候跟我说得很明白,若是不合适,便分开,从前过往一抹到底。是我同意的。您的直觉是对的,她一开始,并不愿意与我有过多牵连,她说过,我与她之间相去甚远,根本无法长久。纵然我们之间有许多沟壑,如今的她,愿意与我一同努力填满。师兄,谢谢您的担忧,也请您放宽心。”姚秀的手放在她的头上,将她凌乱的刘海梳理整齐,“我与她,定会长相厮守。”

裴元忽然觉得,养大的白菜被猪拱了原来是这番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