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缨眼珠一转,转身闭眼,发挥她毕生的演技柔柔倒下。姚秀大骇,将她打横急急抱入屋内,她的耳边甚至还能听到姚秀跳动的心音,他那如同清凉小溪般温柔又清冽的声音,染上了低沉的痛苦,绵绵不断地将道歉的话语送入她的耳畔。朱缨想睁眼道歉,又觉得他活该,渐渐的眼皮沉得想抬也抬不起来。

这演的昏倒,成了真的睡觉,一觉睡到大天亮。

睁开眼首先确定姚秀在不在。空无一人的床沿,朱缨松了口气的同时也多了一分难受。瞧昨晚这姓姚的说的什么鬼话,就是故意给她找难受。

起身,换了一身衣服,看见睡得口水都快流到枕头上的房巧龄,她帮她掖好被角。

如果没有姚秀这层关系,她很乐意和房巧龄做一生朋友。在这完全陌生的时空中,在这完全融入不了的国度里,房巧龄陪她解开宋科的研究书那会儿,她头一回产生想和某人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的念头,但却被现实一次又一次击垮。

不要和任何人产生联系,把任务完成,想办法回亚美斯多利斯。如果这辈子都回不去了,她就当作自己任务失败,一枪崩了雷金纳德,然后自杀。这是最好的法子,这是最不会扰乱这个世界的法子,她和雷金纳德这样的人,本就跟亚美斯多利斯一样,不存在于这个世上。

“你醒了啊。”

赵萌打了个大哈欠,把手里的早饭塞给朱缨,“快吃了,姚先生说你要多走动走动,我觉着带你出去透透风比较好,所以待会我们得出去。”

险些问出口的“姚秀呢”被生生吞进嗓子里。朱缨漱口吃早饭,被赵萌强行套了个披风,将头发随便挽起,凑合着出门走走。

“听说了吗?姚先生在三合楼请大家吃面,见者有份呢!”

“不能吧,他前些天不是还没了女儿死了老婆丢了侄女?这就请客了,娶新媳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