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之澄心头泛起了一丝愧疚,可想到陆寒,又多了几分坚定。
是母后太偏执了,她本可以安安心心颐养天年,却偏要和自个儿过不去。
太后让人搬了条软凳来,坐在顾之澄的龙榻旁,抬起纤长的玉指抚了抚顾之澄的鬓角,“澄儿昨晚醉了酒?头可还疼么?”
“不疼了”顾之澄身后垫着软枕,视线本是与太后正对着的,此刻却垂了下去,总觉得今日太后和蔼慈祥得完全不像本人。
太后轻笑一声,虽神色憔悴,但举手投足之间仍旧是刻在骨子里的那份优雅,“澄儿,母后已经知道陆寒没有害过你父皇,相反,他还替你父皇将真凶寻了出来,且他也确实是真心待你”
太后想起昨晚陆寒站在她身前眸色深沉如潮涌说出的那番话。
她也是爱过的人,自然明白是怎样的情深似海才能说出那样的话来。
太后美眸之中泛起丝丝的动容,最终都化为一声叹息,摸了摸顾之澄的额角说道:“澄儿,母后同意你与他的婚事只是这帝后大婚,礼仪始备,很是繁缛,哀家本应亲自操持这些,奈何力不从心,只怕是不能亲手替你操办了”
太后收回指尖,揉了揉倦痛的眉心,又呈现几分颓唐的垂垂老矣之态来。
顾之澄心尖颤了颤,忙回握住太后的指尖道:“母后,这些事自然有礼部操心,你只管着休养好身子,莫要再劳心伤神了。替父皇报仇的事,也由朕来办就是。”
“不必了”太后拍了拍顾之澄的手背,又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这事哀家有分寸就让哀家去处理吧。”
太后敛下眸子,将其中难以说出口的难堪和难过全收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