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能这样说你的父皇?!”太后气得指尖颤抖,揉着眉心轻斥道。
顾之澄垂下眼,默默不语地抚了抚袖口的金线龙纹,良久,才道:“情比金坚之人,世上并非只有父皇母后两人,还望母后莫要轻视我与他之间的情意。”
“”太后怔忡片刻,意味不明地笑了几声,“好,你长大了,自然也不需要哀家替你做主说些什么了,你想同谁在一起,是你的自由。”
听到太后这句话,顾之澄一颗心高高提了起来。
莫非母后终于同意了?
可太后接下来的一句话,却又让顾之澄一颗心重新坠落下去,摔得粉碎无声。
“但若你一定执意要与那杀害你父皇的仇人在一块,那你就当从没有过哀家这个母后吧!你与他成亲当日,就是哀家去黄泉之下见你父皇之时!只盼你还能顾念一番往日咱们母女情意,将哀家葬入你父皇所在的皇陵之中。”
顾之澄:
太后走后,顾之澄苦涩地扯了扯嘴角。
说什么顾念母女一场
母后又何曾顾念过她呢?
轻淡沉稳的脚步声从剔红山水宝座屏风后传来,陆寒颀长峻拔的身姿慢慢走出来,眉眼皆是一片看不出神色的清冷。
原来方才太后与顾之澄在这儿说的话,他都听到了。
顾之澄愁眉苦脸地看向他,叹了一口气,“母后还是不同意我们”
陆寒揽住她的细腰,往怀里一带,低眸替她揉着眉心,“无妨,很快就好了,你莫要太担心,交给我便是。”
陆寒总是这样说,仿佛胸有成竹一般,风轻云淡地安慰着她。
可顾之澄却不如他这般能按捺着自个儿,又长长吸了一口气,再重重地吐出来,好似这样才能将心中的愤懑和不快都赶走,“可是可是我已经等不及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