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你不要再说了!”顾之澄原本轻微的声音忍不住放大了些,杏眸泛着水光,熠熠有神带着丝缕责备之意。
太后毫不留情地扣着顾之澄的手腕,拉着她往回走,“好,哀家不说了,你跟哀家回宫去!”
陆寒被晾在原地,垂着眉眼目光幽幽地望着地上被撕得七零八落的信封。
信封里头装着的也是朱红洒金信纸,是他亲手一笔笔写上去的,他愿意为了她所能付出的一切。
顾之澄被太后一路强行拉着回了清心殿,脸色亦是有些惨白。
直到她跌坐在龙榻上,太后才松了手,屏退了殿内的宫人后,才面色稍有缓和道:“澄儿,哀家知道,这事不怪你。”
顾之澄张嘴欲说话,又被太后连珠炮似的一串话堵了回来。
“你年纪尚小,没见过世面,那陆寒又伪装得极好,模样好手段强处处都是拔尖儿的,所以你才会被他骗了去”
“不过没关系,如今一切都还有回转的余地。只要你答应母后,从今往后,绝不和他私底下见面,立刻着手给他分封藩地,让他离开澄都,从此不可再踏足入内。”
太后说了一堆,这才侧眸看向顾之澄道:“澄儿?你可有在听母后说什么?”
顾之澄身子有些发软,半倚在龙榻边的雕漆云龙纹红木阑干上,才轻声道:“母后,你方才那样冲他说话,就不怕”
“哀家能怕什么?”太后冷笑一声,哼道,“左不过是个‘死’字,若是让你和他在一块,哀家与死何异?”
“更何况,你以为他是真心待你?不过是盯上了咱们顾朝江山,换这样的法子来取,总比强取篡位来得好听。若顾朝江山最终还是落入了陆家手中,那哀家也不愿苟活,更无颜面去见你父皇和列祖列宗了。”
顾之澄垂下眼,乌黑的瞳眸中满是无奈之色,嫩生生的小脸也比平时更加苍白,声音又低又轻地说道:“母后或许,他不是这样的人”
“这种时候,你还向着他?”太后气不过,又抬起纤长的玉指戳了戳顾之澄光洁的脑门儿,斥责道,“你是不是被他迷昏了脑袋了?”
顾之澄咬住唇,雾濛濛的杏眸之中泛出一缕倔强和不听劝的神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