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岁你生辰还没下雪,但答应过每年都会给你堆雪兔子的,今日给你堆一个也不算食言。”陆寒慢条斯理地说着话,牵着顾之澄踩着雪走了过去,侧眸问她,“喜欢吗?”
顾之澄眸光黯淡,杏子般的眼睛里没有丝毫波澜,也不答话,只是继续沉默着。
“”陆寒眼尾微挑,眸色掠过一丝比冬日还要刺骨的戾气,“是要等有人死在你跟前,才愿意与我说话么?”
顾之澄的视线迅速落到陆寒脸上,精致苍白的小脸满是怒不可遏又绝望无奈的神情,“陆寒,我从未见过你这样卑鄙无耻的人!”
陆寒似笑非笑地勾起唇角,没说话,只是眸光越发似幽潭,让顾之澄骨髓间都冷得沁人。
她转眸看向那只雪兔子,发现它的嘴角竟也是扬着,在日光照耀下灿烂无比,似乎也在笑讽着她一般。
当真是越看越难受,越看越恶心。
顾之澄再也忍不住,慢慢走过去,直接一脚将那雪兔子踢得支离破碎。
世界仿佛一下子静寂了,陆寒没有声息,静得可怕。
顾之澄的心也沉了下来,知道陆寒定要发怒。
但她比起被陆寒这样磋磨,更愿意死得痛快一些。
可不料,陆寒却没有发怒,只是轻笑了一声,日光映在他刀刻斧凿般的脸上,愈发显得五官深邃而耀眼。
他拉起顾之澄的手,往檐下走,“你若是不喜欢我给你堆的雪兔子,那便同我说就是,何必发这样大的脾气,弄得鞋袜都被雪水泅湿了?”
方才顾之澄踢碎那雪兔子,不少雪粒都落到了鞋袜里,再被她的体温一烫,全化成了雪水,不过片刻就冻得她的脚底冰凉湿漉,没了知觉。
顾之澄不答话,仍旧如同精致的瓷娃娃一般,任他摆布,杏眸里虽晦暗无光,却依旧有着陆寒再熟悉不过的倔强与隐忍。
他抿唇哂笑,忽而弯腰将顾之澄抱了起来,重新回了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