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陆寒以为,这半年可以如他所愿地度过。
只可惜,顾之澄似乎并不愿意给他这个机会。
自打顾之澄从临仙楼回来之后,就如同一只缩头乌龟般,总是称病窝在寝殿中,不肯再去御书房。
除了晚上偶尔召阿桐侍寝外,也就谭贵人偶尔抱着小公主来瞧一瞧,派人求见也一概都被她推脱了,什么朝政的事都扔给陆寒处理。
反正她也知道,陆寒都能将这些事情处理好,就不必她费什么心思了。
但陆寒当然不会愿意顾之澄就这样一直躲下去。
他只剩下半年,怎可以就这般轻易的蹉跎了。
顾之澄的寝殿外,陆寒理了理蟒袍上的细褶,让守在门口的田总管替他进去通传,说他有要事禀告陛下。
田总管不知近些日子陛下是怎的了,似乎一副百无聊赖生无可恋的模样,对什么都恹恹提不起劲儿来。
虽知道今日摄政王此行定又要闹得陛下不愉快,或许陛下亦会给摄政王一些软钉子吃,最终受罪的还是他们这些下人,但田总管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进了殿。
“陛下,摄政王来了。”田总管扬了扬翡翠柄拂尘,小声将卧在榻上睡得正酣畅的顾之澄唤醒了。
顾之澄睡眼惺忪,清丽的眉眼间掠过一丝不耐,“不是告诉过他,朕已病了么?”
田总管弓着身子,只道:“听说是有要事要同陛下相商。”
顾之澄似乎有些郁躁,眉尖轻轻蹙起,但却不知该往哪里撒气,最后只能克制着坐起来,小脸皱成一团,“先让他等一会儿,等朕更衣梳洗,再唤他进来。”
“是。”田总管悄悄松了一口气,幸好陛下脾气好,尽管朝外头那位有天大的火气,也不往他们这些做奴才的身上撒。
“陛下那奴才便先去给摄政王沏茶了。”田总管倒退着出去,换了翡翠进来替顾之澄换上一身合适得体的龙袍,再将头发梳拢绾好。
如今顾之澄也已十六了,身子逐渐长全,某些地方也有些难以遮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