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之澄脸上强行挤出来的笑容一僵,想到陆寒答应过她,允她十七岁出宫的。
如今不过只有一年多了,她还是再委屈一段时日吧。
被陆寒的言语威逼利诱之后,顾之澄满不情愿地踏进了殿内。
陆寒坐在紫檀长食桌旁,脊背挺直,自有股冷峻出尘的气质。
他斜斜瞥了田总管一眼,顾之澄便懂了他的意思,咬咬唇还是让田总管去殿门口候着了。
今日是陆寒的生辰,她便吃一吃亏,让着他些。
陆寒淡淡的眼风掠过顾之澄不甘心却又无可奈何的表情,见顾之澄清澈晶亮的眸子里既有恐惧又有疏离,也只能轻叹一声。
他本是想要好好待顾之澄,弥补一下过去的亏欠。
可若是不这样威逼利诱,却是连同这小东西好好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了。
陆寒发现,他如今与顾之澄相处,似乎已经只剩下“无奈”二字。
殿内只剩下陆寒与顾之澄两人,皆心怀默契地沉默着,一片静极。
陆寒染墨似的眸子里映着顾之澄身上穿着的龙袍,却道:“陛下可还记得,今日是臣的生辰?”
“”顾之澄抚了抚袖口,垂下眸子淡声道,“既送了贺礼去你府上,自然是记得的。”
“那陛下可还记得送臣的贺礼是什么?”陆寒按捺着复杂的心绪,眸光渐渐转暗。
顾之澄不自在地拿起桌上的玉箸,顾左右而言它,“小叔叔快些吃菜吧,说了这会子话,菜全要凉了。”
陆寒眼似幽谭,沉默着拿起面前的玉箸,夹了一筷子眼前的金丝酥雀,食不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