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原本美眸中的感动,一刹那全成了震惊的怒火,气得将炕桌上的玛瑙茶盏都砸了,银牙都差点咬碎,“谭家倒是出了个好女儿,竟能做出这样恬不知耻的事情!她把我们皇家的颜面置于何地?!”
“不行,哀家即刻便要下旨,杀了那对狗男女!”太后青葱似的指尖气得颤个不停,眸底燎着难以平息的怒意。
“母后,万万不可。”顾之澄紧皱着眉,拦住了太后,“母后想想,不管您用什么理由杀了谭贵人和那萧侍卫,宫里总会有闲话传出来。若是被有心之人联想猜忌,那儿臣身份的秘密就”
太后脸上的愠色分毫不消,依旧气得眉头皱得死紧,“可他们做出这样的苟合之事来,让咱们皇家的颜面可往哪里搁?!这无论是放在什么时候,都是该乱棍打死浸猪笼的!”
“母后息怒。”顾之澄揉了揉发痛的眉心,低声劝道,“虽儿臣知道,此事关系皇家体面,可是为了大局考虑,如今不能走漏任何风声。”
“现下陆寒已经对儿臣有所怀疑了,谭贵人怀孕,就是给朕身份多了一层最有利的庇护,所以”顾之澄话只说了一半,但她想,母后也不至于糊涂到想不明白这一点。
太后垂下眸子,紧锁着如远山青黛似的秀眉思索了一番,可仍旧胸腔起伏着,心里憋着的那一股子怒气始终平息不了,“那就暂且听你的,先按兵不动。但是无论如何,哀家绝不会放过这对不知羞耻的狗男女!”
顾之澄心底叹了口气,见太后如此盛怒的样子,自然也不好再提谭芙医术的事情。
她了解太后,知道以太后的脾性,无论谭芙医术如何好,足以戴罪立功,太后也绝对容不了谭芙与萧侍卫珠胎暗结的所作所为。
所以即便她心里还有旁的计划,也只能等这一段时日过去再说。
“是,母后且放心吧,待陆寒疑虑尽消,儿臣自有旁的打算。”顾之澄冷静地安慰道。
太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眸底又露出一丝疑惑,“不过哀家瞧着,这摄政王以往你与他朝夕相处,他也未曾怀疑什么,反倒是现下他不常来皇宫了,反而起了疑。”
“哀家心想,会不会是你所说的那个阿桐”太后眸底疑虑不解,甚至花容月貌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杀机,“你口口声声信任那个阿桐,说她绝不会将你的事说与摄政王听可是哀家觉得,此事定是她泄露了出去。”
“这般重要的事,宁可错杀一千,也绝不能放过一个!不如就将她解决了,这样才能永绝后患。”
太后向来是个心善的人,这还是顾之澄第一次看到她这样杀伐果断的样子,不由眉心一跳。
顾之澄拉了拉太后的衣袖,轻声道:“母后,阿桐是儿臣最好的朋友,您千万不要伤害她。她对我很是忠心,不可能出卖儿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