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田总管也忍不住暗自赞叹一声,摄政王堆雪兔子的手艺似乎是越来越好了。
陆寒直起身子,将冻得通红的手不着痕迹地收回梅花暖手炉子内。
眸色依旧清清泠泠,那双漆黑的瞳仁里映着这只雪色无暇的小兔儿,不起半分波澜。
见摄政王的雪兔子都堆完了,殿内还没有动静,田总管也实在站不住了,扬了扬拂尘,正打算进去禀告。
却又听到了一阵脚步声。
田总管回头一看,似乎是谭芙谭贵人宫里的奴才。
他紧了紧眉头,这谭贵人宫里的人不像其他二位嫔妃宫里的人时常来送些羹汤点心之类的邀宠。
除了最近殷勤了些,以前似乎是对陛下最不上心的一位。
但到底是宫里的贵人派过来的奴才,田总管一向会做人,对谁都是笑呵呵的,“这不是谭贵人宫里的管事张公公么?几日未见,别来无恙啊?”
张公公眼睛生得小,此时笑起来更是连条缝都寻不见了,“田公公别来无恙,奴才今日过来,是向陛下报喜的!”
田总管悄悄瞥了眼还站在廊下的陆寒,见他丝毫不为所动,仿佛站成了一桩冰雕,这才压低了些声音问那张公公,“何喜之有?”
张公公拱了拱手,喜笑颜开,“恭喜陛下,贺喜陛下,咱们宫里的谭贵人她有喜了!”
“”田总管脸上原本寒暄的笑意,也一下子僵在脸上。
一阵风过,陆寒脸色沉得几乎快滴出水来,径直从田总管和张公公身边走过。
田总管还没回过神来,就见陆寒挺拔高大的身影越行越远。
陆寒如玉树般的背影此时瞧起来满是冲霄而起肃杀与凛冽,便是从身后看,也能感觉出此时陆寒的神色定然是冷若冰霜。
只见陆寒大步流星地往外走,且路过他堆好的那只雪兔子时,直接抬脚,将那雪兔子重重踢得面目全非,惨状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