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从她十岁那年陆寒带她赏过雪之后,他便在她每年的时辰,都会带她去雪地里堆一个雪兔子。
当然,是陆寒堆,她在旁边看。
她身子虚弱,若是碰了雪,很容易生病。
记得有一年,她趁陆寒不注意,悄悄用手把他堆的雪兔子一只耳朵不小心揪了下来。
只不过碰了那些沁骨冰凉的雪片刻而已,那丝丝沁骨寒意就从她手心蔓延到了血肉之中,第二日便发了高烧,三日才退下,又缠绵病榻半个月。
且那一回陆寒还生了许久的气,有整整数十日对她的态度都是冷冷的。
她倒也觉得陆寒小气,不过是不小心将他辛辛苦苦堆的雪兔子揪了只耳朵下来,就能生这般久的气。
不过自那以后,她是再也不敢不听陆寒的话,胡乱去碰雪了。
“陛下?”阿桐轻声唤着,将顾之澄的思绪拉回来,“在想什么?你觉得我的建议可好?”
顾之澄含糊地“唔”了一声,不愿让阿桐知道她此时竟然在回忆与陆寒堆雪兔子的场景,只是敷衍道:“不过是想起了些无关紧要的人与事无妨,就都听你的吧。”
等下午批些折子,再出去赏雪。
不如就等黄昏的时候去那霞安阁,将雪景与日落同赏,想必是极美的。
说起来,陆寒这人似乎总有些毛病在身上。
顾之澄又想起之前几回,陆寒总是莫名其妙非要喊她去霞安阁看夕阳。
美则美矣,但总有些心惊胆战的,不知道陆寒抽错了哪门子的风。
不知为何,今日顾之澄总是有些容易想起陆寒来。
许是因为往年的生辰陆寒都在她身边,但今日他不在,却显得有些突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