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寒眸色未变,压下心中翻涌的惊天骇浪,神情镇定地说道:“陛下当真醉糊涂了,臣怎么会杀陛下呢?”
可他话音未落,怀里却扑进来一团软软的东西。
不是顾之澄,还能有谁。
她扑在他的怀里,尖尖的下巴抵着他的胸膛,那双湿漉漉的杏眸对上他的眼睛,里面浮浮沉沉的醉意,七分迷离,两分醺意,一分哀求。
“小叔叔你不要杀朕,好不好?死死很痛的”她细细的指尖紧紧攥着他的衣襟,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
一遍又一遍的重复,求他不要杀她。
顾之澄不是故意投怀送抱,只是她没了力气,总要寻些倚靠。
她瘫软在陆寒怀里,身子软绵得不像话。
陆寒想扶她起来,只是触及一瞬,便觉指尖酥麻,心中激荡,眸色也跟着沉了下来。
顾之澄喝醉了酒,除了重复着求他不要杀她的胡话,就再没说旁的了。
田总管适时出现,将顾之澄从陆寒的身边扶走,细声说道,“摄政王见笑了,陛下今日酒醉,难免说些胡话。奴才这就扶陛下进去歇息,再喝些醒酒茶。”
“快去吧。”陆寒深深瞧了顾之澄一眼,移开视线,神情依旧自若又疏淡。
只是藏于袖内的修长指尖,还在轻轻颤着,难以平息,唯有他自己知道。
原来这小东西的身子竟这般软,这般香。
他也是现在,才知道。
回府许久,陆寒的心情依旧如海上一叶扁舟,随惊涛骇浪在狂风中飘荡,不得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