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中,一时间便只剩下顾之澄翻看戏折子的沙沙声和陆寒批折子的响动声。
熏香袅袅,清泠自如。
到了晌午十分,又有内侍省的人拿了贡品清单来御书房通报。
说是司马摄进献使带着打清州来的贡品一路奔波跋涉,抵达了澄都。
如今那一大船的金银珠玉,绫罗彩缎、珍禽异兽、江南特产都已入了宫城里的中藏库收储着,只是这贡品清单却要呈上来,给顾之澄过目。
顾之澄捧着那一长串的贡品清单只粗略看了眼,便放到一旁道:“他倒是有心了,一并都收着吧。”
反正与她也没什么的关系,都是母后保管着钥匙。
她的小金库,仍旧不过只那小小的钱袋子罢了。
陆寒也起了身,将那贡品清单细看了一番,才道:“每年四月清州的封疆大吏都要遣人送来这江心镜与这一大船的贡品,也着实煞费苦心。”
“是呀”顾之澄满不在乎地随手翻开了下一页戏折子,随口应道。
反正再孝敬几年,定有他升官的时候在,这时候多孝敬一些,也能升得快一些。
陆寒微垂下颌,瞄了一眼那贡品清单,又道:“想必他们也会在澄都过完端午,才回清州。”
“回禀摄政王,正是。”送贡品清单来的官吏垂着首,在陆寒不怒自威的迫人气势之下,大气也不敢出。
陆寒有意无意地掠过还沉迷看戏折子的顾之澄一眼,而后轻声道:“今年澄都中的端午,定也热闹非凡。”
“可不是嘛。”垂着首的官吏小声应道,“江边彩楼、席棚都已搭了不知多少,绵延数十里,热闹得很呐!”
顾之澄一下子就抬起头来,清凌凌的眸子盯着正在说话的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