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看向陆寒的那双眸子里,已经满是野火在狂烧着。
他知道陆寒挥球向来精准,所以这次,摆明了就是冲着他来的。
闾丘连挽起衣袖,露出精壮有力的胳膊来,“摄政王!是要同我痛快打一场么?”
陆寒轻飘飘瞥了他一眼,居高临下地抬着下颌,淡声道:“抱歉,方才只是一时失误。我是来打马球,不是打架的。”
闾丘连向来最厌恶顾朝人的狡猾和诡计多端,此刻陆寒的一个“失误”,让他气得跳脚,可火气却无处发泄。
他发誓,同这短短数日在澄都中的发现还有今日的相处来说,这个摄政王绝对是最令他厌恶的顾朝之人的代表。
最是阴险狡诈,也最是诡计多端。
但此刻众目睽睽,陆寒以“失误”轻飘飘的盖过,闾丘连也不可能挥着拳头往他脸上怼。
毕竟蛮羌族已经是顾朝隐隐公认的野蛮,他不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让这两个字坐实。
闾丘连只能恶狠狠的瞪了陆寒一眼,气极反笑,重新上了换上来的骏马。
一旁的顾之澄,已是脸色极难看了。
旁人隔得远,没听到闾丘连方才的那一声口哨。
可她隔得近,听得非常清晰。
上一世回忆里的恐惧仍旧如潮水,瞬时便湮没了她,几乎让她从台子上落荒而逃。
马球场上的陆寒仿佛不经意间瞥了一眼顾之澄急匆匆离开的背影,眉头稍稍蹙了一瞬,又很快松开,手里的马球杖如行云流水般一挥,又是远射进了一计极完美的球。
顾之澄离开了马球场,不见到闾丘连,心里的惊悸才仿佛消散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