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想法只是冒出来一瞬,顾之澄又忍不住心中叹了一声。
许是听到陆寒生病的消息,让她胆肥了不少,竟然敢开始妄想,她能安安稳稳活到三十岁的光景了。
太后拨弄着晶莹剔透的指甲,上头凤仙花的丹蔻殷红,艳丽无双,衬得她指尖愈发显得白皙纤长。
她挑了挑眉,轻声道:“澄儿为何叹气?可是见母后来了,心中不悦?”
“”顾之澄欲哭无泪,陆寒喜欢用这样的句式向她发难也就罢了,如今母后也学会了这般发问,让她的小心肝一颤一颤的。
哄了一个还不够,又要再哄一个。
顾之澄苦着白软软的小脸,晶亮的眸子里闪过一丝逼真的无奈,低着声音道:“母后误会了。儿臣只是摄政王病了,儿臣正月里不能读书,便觉有些遗憾难安。”
嗯不能读书使她浑身难受。
尤其是想到上回从宫外买回来的那些闲书话本子戏折子全读完了,就更加难受了。
太后端倪着顾之澄的神色又几分真假,又轻轻抿了口茶,才淡声说道:“没关系的,澄儿,即便摄政王病了,但是还有母后。”
“母后虽不能教你旁的,但礼、乐还是略通一二,可以教你的。”
“尤其是乐,母后会琴、箫、瑟、琵琶,还有箜篌,你最喜欢哪个,母后便先教你哪个。”
太后弯着唇,笑得姝色动人,眼尾微微挑着,眸中风情万种。
顾之澄瑟瑟发抖:这是她的母后吗?不这可能是一个魔鬼
最后,她只能遗憾地瞥了瞥自个儿衾被叠得四四方方的龙榻,知晓今儿是没机会再弄乱它们了。
然后可怜巴巴地抱着自己的小琴琴,跟着母后开始学琴谱。
说来便是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