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狠狠蹙眉,拂袖坐下,一脸冷色地看着陆寒,“摄政王既然知晓自己为臣,哀家为后,自然也应当知道澄儿才是一国之君,是顾朝未来的希望,又为何如此算计她?前脚给她安排些贤德的老师,后脚又全撤了去?”
“摄政王先是改革早朝制度,由一日一朝改为十日一朝,如今又从澄儿的学习下手,你的心思是不是也太明显了一些?”太后斜瞥了陆寒一眼,话说得非常直白。
陆寒脸色未变,仿佛全然不觉得太后是在说他。
顾之澄站在身后,脸却煞白了一些。
母后不知陆寒到底有多狠,可是她知道。
会咬人的狗不叫,陆寒现在越沉默,则潜伏的危险便越大。
更何况,早朝制度是她主动提出的注意,至于学习陆寒本是为了她好,才撤了那些老师想亲自监督她。
不过是被她点醒了之后,才放任自由随着她的性子去的。
想到这里,顾之澄不愿太后再得罪陆寒,连忙扯了扯太后的袖口,细小的指尖遮住袖口上绣着的艳艳芙蓉,小声替陆寒解释道:“母后,也不是全是你以为的这样的,小叔叔他——”
“小叔叔?”太后明显高了两度的婉转嗓音打断了顾之澄说话,美眸中起了点点不可置信的异色,“澄儿,你喊他什么?”
顾之澄小脸白了白,小心翼翼斜瞥了一眼陆寒,不敢说话。
“澄儿。”太后娇艳的容貌越发严肃起来,虽有万种风情,却逼得顾之澄不敢直视,“你如今这样,与认贼作父有何二异?
太后明显气盛,直接站起身来,潋滟的眸光里翻涌着的都是盛怒的情绪,“澄儿,哀家对你太失望了!”
不再给顾之澄任何解释的机会,太后拂袖而去。
御书房内又归于一片冷寂,陆寒和顾之澄均站在原地,半天没有说话。
陆寒瞳眸深处掠过一丝令人不寒而栗的戾气,而后转眸瞥向顾之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