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辰贴过去,低声道:“走了。”
谢玉璋舒了口气。
良辰犹豫一下,低声问:“殿下怎知陛下会只看看就走?”
谢玉璋看了他一眼,觉得这孩子沉稳犹胜过当年福春。
谢玉璋道:“我与你讲也没用,因你不是我,感受不到我感受的。且揣测帝心这等事,当你还是半吊子的时候,最好不做。做了便容易你是干爹的下场。莫如老老实实,聪明的固然好,但若没有聪明的,上位者宁愿要老实的。”
良辰俯身道:“多谢殿下,奴婢受教。”
他又道:“干爹想见见殿下。”
谢玉璋道:“他能走了?”
良辰道:“爬着也要来。”
谢玉璋漫不经心地道:“行啊。叫他来吧。”
到不至于爬,福春虽然挨了四十板子,但皇帝并没有发话夺去他内廷总管的身份。两个壮实的內侍抬着他过来的,只到了殿上,的确是爬了几步,爬到了谢玉璋的面前。
“殿下,殿下!”福春涕泪齐流,“谢殿下救命之恩!”
谢玉璋神情淡漠。
福春五体投地趴在地板上,哭道:“奴婢知道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你有什么不敢的呢?”谢玉璋讥讽说,“你的胆子大得能包住天,算计我也就罢了,你敢算计皇帝?”
“当然,可能在你的心里,你没算计皇帝,你只是在算计我一个人而已。”谢玉璋颔首道,“若皇帝得手了,夙愿了了,你非但没罪,你还有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