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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她确曾在御书房外与赵迎见过一面。那人看她的目光不怀好意,让她十分膈应,就像块撕不掉的狗皮膏药,粘在她身上脸上,看个不停。

俩人因是迎面相遇,不得不见了礼,赵迎得知她是皇后玉芳菲,想起淑妃入宫无宠皆是因为此人。他又是垂涎又是为淑妃不平,言语之间夹枪带棒、绵里藏针。

云非也是个不好惹的脾气,自然是有来有往,字字还击。

她欠身回道:“冲突谈不上,臣妾只是不肯受人欺负罢了。这里是大周,若魏国人敢在大周皇宫里对皇后不敬,大周颜面何在?”

“那么,若魏使在我周国的皇宫里出了事,咱们对魏国如何交待?”太后显然是动了疑心,“何况,赵迎初来此地,淑妃亦是深入简出,能碍了何人的眼?”

云非心下冷笑,淑妃这是引导着太后,将一盆子污水倒在她头上了?她正欲辩解,厉子羡也正要开口,太医过来跪下了。

“恕臣等无能。臣等现已验出,芝兰笑中乃是被人加了一味棘兰。棘兰与玉兰花香相似,但是,它与芝兰笑中另几味香料混在一起,便有极强的催·情功效。臣等有罪,虽想尽办法,目前,仍不知如何得解。”

厉子羡眉间深蹙,问道:“宫中可有棘兰?”

“回皇上,宫中并无棘兰。”太医恭敬地回着话,“棘兰产于北燕,根茎有毒,宫中从不用此物入药。”

云非愕然,棘兰产于北燕?这后宫算来算去,也不过只有她和流火两个燕国人。这事情太过凑巧,一条条的全都冲着她来了。

太后冷笑了一声:“哀家还听说,皇后这些日子,没少钻研关于草药的书呢!”

云非微愣着偏过脸,看了一眼厉子羡,没错,这事儿他也知道,那些书还是他送的。厉子羡静静地与她对视,黑沉的眼睛里不知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绪在蔓延,他始终没说话。

“不是臣妾做的。”她没有惊慌失措,脊背挺得笔直,“淑妃擅用香,臣妾却不擅长,臣妾纵然想害淑妃,也不会在熏香里做手脚。万一被她发觉了怎么办?万一她不用这些香料怎么办?更何况,臣妾和赵迎才见过一面,有多大的仇恨让臣妾非要害他们?”

“哀家也想知道,这是多大的仇恨。”太后冷眼盯着她,语气凌厉,“若当真闹出丑事,周国与魏国的颜面尽失!幸亏淑妃发现得及时,又处置得当,早早送了端州王出宫,不叫人落下口实。”

好一个幸亏!云非觉得,淑妃真是发现得太及时了,如果有人存心害她,为何不想法子直接让她吃进去?内服的药效岂不比熏香来得更快,来得更烈些?

可重点不在这里,太后问,这是多大的仇恨,这才一针见血。云非怀疑当初遇刺,是淑妃和魏国想杀她,这事,她对厉子羡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