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了一会儿,他继续说,“你说我以前经常丢下你,这些事情我想起了一些。我没有丢下你,你一个人从巴茨医院、从苏格兰场、从那些你不认识的餐厅走回去时,我就在你身后。那时候,我察觉到你对我的影响,这种影响甚至会干扰到我严谨的思维,这让我感到危机……”

“还有那些针剂和研究……我只是想破解你身上的秘密。珍妮,”抓着她的手掌变得用力,“这是我做过最错的事。”

他一下说了这么多话,珍妮看着他,因为酒精而变得迟钝的大脑让她不能立刻明白他说了什么,也不能准确分辨,此刻他瞳孔深处的亮光是不是追悔和难过。

可是他怎么会后悔呢?他是骄傲的夏洛克福尔摩斯呀。

果然,珍妮接着听到他说:“我不会说,如果能改变过去,我愿意做任何事这种话。因为不存在这种如果。我更在意的是现在和将来。此前我从未将任何人规划进我的将来中,但是你已经在了,珍妮。我甚至不清楚你是如何躲过我大脑的搜索和监视,当我发现的时候,你已经无处不在了,不管是被遗忘的过去,还是现在和将来。”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他们正站在漫天繁星之下。珍妮默不作声地看着他,本能地感觉到他似乎有什么地方变得跟平时不一样了。

他的眼睛亮得惊人,仿佛天上所有的星光都跑到他眼睛里了。他灰色的瞳孔中聚起一道漂亮璀璨的银河,她被他锁在银河正中。

珍妮在银河中艰难地思索,她什么时候无处不在了,明明他把她赶到美国去的一年里,她哪哪都不在。

福尔摩斯先生还在为自己做结案陈词:“所以,我们还要闹别扭下去吗?很显然,你舍不得我。如果你一定要知道,好吧,我也舍不得你,或许比你舍不得我还要多一点。”

珍妮不满地鼓了鼓嘴,他的舍不得一定没有她多。她才最舍不得他。

夏洛克几乎立刻看穿她,他在星空下笑了笑,一个少见的、几乎称得上温柔的笑。

他说:“那我们为什么不帮彼此节省一些时间,跳过中间这些毫无意义的争执过程,反正我们最后总会和好。”他自信地歪了一下头,“比起夜晚醉酒,我更喜欢抱着你一起入睡。”看着她发问,“你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