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头的台灯在窗帘紧闭的昏暗卧室里幽幽亮着,笼出他一个朦朦胧胧的剪影,剪影里是他细致的五官和黑色的卷发,在灯光下,像发着金黄色的光,光后面就是那双浅灰色的双眼,盛着窗缝里漏进来的那一线澄澈,静默地望向她。
珍妮有点看不分明他脸上的表情。
她顿了顿,看看他,又看看自己被他按在他衬衣底下、紧贴着他腰腹的一只手。
她微用力抽了抽,没抽出来。
珍妮觉得,此时这个情况,是她不占理在先,毕竟,这不是她的床,她是个雀占鸠巢的。
珍妮想先道个歉,出口的一句话却是:“你的伤好了吗?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灰色的瞳孔在眼眶里动了动,拉着她那只眼看就要“逃出生天”的手又原路折回去,重新圈住他劲瘦的腰,十分顺水推舟地说:“没好,一动就特别疼。”
这句话配着他苍白的脸和紧抿的没有血色的双唇,别提多有说服力,珍妮立刻不敢动了。
可是她记得自己明明用法术帮他治好了一部分伤啊。虽然防着他发现,没有全部治疗好,但不应该还疼成这样啊。
她忧愁地想,莫非她的修为如今竟然不济到如此程度了,连点皮外伤都搞不定了。
挨着他躺了一会儿,珍妮小声提议:“那你躺着别动,我用法术帮你治一治就不疼了。”
说完自己的提议,珍妮等了一会儿,没有等来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