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终于忍不住了,他深吸一口气,提高了音量:“我不明白,夏洛克,你已经回来两个月了,为什么不去找珍妮?你甚至连一个电话都没有打给她,我知道你没有打。”说到最后语气已经略带质问和责备。珍妮不只是夏洛克一个人的珍妮,她也是华生和哈德森太太的朋友。

夏洛克突然反问:“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去找过她?”

华生一愣:“你去过?什么时候?”

夏洛克飞快地说:“不重要,显然,你的婚礼邀请了她。”

再一次被看穿的华生一点都不意外:“没错,我邀请了珍妮,但我不确定她会不会来。你知道,她走的时候……看起来很伤心……我不确定……”

夏洛克嘴唇轻抿:“她会来的。”

他在这里,她怎么能不来呢?

珍妮的确来了。

婚礼按时举行,白色的教堂,神圣的结婚誓词,吵闹的乐队,漫天飞舞的婚礼纸花,快门不停闪动、镜头几乎怼到你脸上的摄像师……所有一切夏洛克全都忍耐下来了。他甚至还做了不错的新郎致辞。

他脸上没有任何情绪流露,但他知道自己在等待着。他知道华生和哈德森太太也在等着她。

教堂外面有一株高大的悬铃木,刺目的金色阳光闪烁在那些数不尽的三角形状的叶片缝隙中时,她没有出现。

他做完了自己的婚礼致辞,刺目的金色阳光变成玫红色的西斜落日,她还是没有出现。

他演奏完送给华生和玛丽的小提琴曲,点点月光在窗口照出一片莹白的角落,所有宾客滑入舞池,四周装点的烛光被人影踏碎。

珍妮依旧没有出现。

夏洛克第一次对自己的推理生出怀疑,或许他猜错了,她不会回来了。

让人烦躁的音乐还在响个没完,不知疲倦的男男女女在舞池内沉醉摇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