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她最近新添的爱走神这项毛病,是不是受情伤的附带症状之一,她回去倒是可以和虎大王好好探讨一番。说起来虎大王于此方面这么有经验,料想以前肯定受过不少情伤。珍妮努力想了想,也没有想出来能让虎大王受情伤的“母老虎”该是何种令人神往的风姿。

就像她以前肯定也想象不出来,能让她受一受情伤的人是什么模样。那时若有人告诉她,有一天她会掏心掏肺,生死不计,不撞南墙不回头,撞了南墙也不回头地喜欢一个人,珍妮一定觉得对她说这些话的人是个失心疯。

然而事实证明,旁人不是失心疯,她才是失心疯。

珍妮重新抬头看了看夏洛克。

中央刑事法庭是伦敦最古老的法庭,这个法庭的古老珍妮没有看出来,只是觉得这里的窗子修的真高。此刻从对面高高的窗子上投射进来的几缕阳光,正正好照在夏洛克的侧脸上,将他的脸颊映照得如同玉石一般雪白剔透。

珍妮心里想,能让她扎扎实实得一场“失心疯”的,就该是他这个样子才行。

待珍妮将自己飘忽的思绪拉回来时,蓦然发现对面的证人席上多了两个陌生人。

两个陌生的男人。

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光头男人,还有一个穿着剪裁合体的西装的小个人男人。珍妮看过去的时候,坐在轮椅上的男人冲她友好地笑了笑,小个子男人滑稽地向她眨了眨眼。

珍妮听到那个胖乎乎的法官称呼他们“教授”和“斯塔克先生”。

这位教授和斯塔克先生显然准备充足,他们向法庭递交了很多资料,声称这些资料可以证明,珍妮是美国公民,并要求将她尽快移交给美国政府。

那位斯塔克先生对着法官和陪审团睁眼说瞎话:“珍妮两年前就加入美国国籍了,她来这只是度个假,对于期间发生的某些误会,我想两国政府一定会找到妥善的处理方法,毕竟他们就擅长这个。”

这次终于有人想起来问她了。

“珍妮贝利维尔小姐,”胖乎乎的法官用沉稳威严的目光看着她,“我希望你能诚实回答,斯塔克先生刚刚所说的一切以及提交的资料是否属实?你真的是美国公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