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珍妮清清楚楚看到,被夏洛克颤抖的双手抱在怀里的自己,那是一具完全没有任何生机的尸体,她当时一定已经用完了所有尾巴,不可能再活过来。

看着这样的自己,珍妮心里一阵疑惑,又一阵惊叹。她也太奢侈、太能折腾了吧,九条命都不够死。

可是这也不对,她现在明明还剩两条尾巴啊,怎么当时就死得透透的呢?

所以这中间一定还有被她遗忘的事情。这些事情那个女人也许知道,也许不知道。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些事,让她几乎丢掉了所有性命。

抛开这些先不提,珍妮至少可以确定,那个叫艾琳艾德勒的女人刚才给她看的那段视频,是真实的。因为她心里的疼痛和难过那么真实,就像打中她的那颗子弹一直留在她胸腔里,现在终于得到机会再次搅动血肉,毫不留情地又杀死她一次。

寂寞的街树在人来车往的初春傍晚静静站立,宽阔笔直的柏油路分不清是从远方延伸过来,还是绵延不绝地延伸至看不到尽头的远方。

珍妮想,人类真是一个神奇的物种,他们可以将大自然改造得这样面目全非。

珍妮回到贝克街的时候,夏洛克正神情平和地坐在客厅沙发上看报纸。从他身后可以看到刚刚亮起的街灯映照在窗帘上的阴影。

他穿的是那件她最喜欢的紫色衬衫。领口的两粒纽扣照例解开,露出让人垂涎的脖颈。珍妮知道,他脖子右边下面一点点的地方,有两颗颜色很淡的黑色小痣。她以前总是喜欢追着舔它们。

夏洛克不让,但她总有办法得逞。

每每这种时候,他一贯冰冷傲慢的面具就会出现一些颤抖的裂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