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看着安静祥和地坐在轮椅上的菲利普,珍妮又有点犯难——他看起来什么都不缺,她这个谢好像找不到谢的地方。
德瑞斯对珍妮亲自将阿达马送过来很激动,道谢的话说了两三遍。这种时候,福尔摩斯先生就被选择性地忽略了。虽然他高大瘦削的身形站在一旁异常醒目。
菲利普请珍妮和夏洛克去餐厅喝茶,顺便说起第二天是他的生日,说完又很顺便地邀请他们来参加生日宴。
珍妮很高兴地答应了。
在回去的出租车上,珍妮突然问夏洛克:“你生日是哪一天?”
夏洛克转头看她:“为什么问这个?”
珍妮说:“我不知道自己生日是哪天,也从来没有过过生日。小黑说他是在一株绒花树底下捡到我的,但是时间太久,他也记不清楚是哪天了,只记得满树淡粉色的绒花热烈得开在绿叶丛中,如同一层淡而朦胧的红色烟雾。所以应该是六月或者七月。”
她的声音很平静,没有什么忧愁落寞,真的只是对自己出生日期不详的疑惑。
夏洛克静了一会儿,淡然开口道:“人们出生这一天,对比一生来说并没有什么特别,准确地说这应该是一个人最无用的时候,因为他除了哭什么都做不了,所以这一天也没什么值得庆祝。”转头看向她,“如果一个人虚度人生,即便堂而皇之地庆祝过无数次生日,也不能对他碌碌无为的生活有任何改变。所以你这个问题毫无意义,我从不庆祝生日,我只最大限度地利用好每一天。”
珍妮两眼放光地看着他。
夏洛克却对她这个表情不大放心,因为她看着炸鱼薯条时也两眼放光,晚上想挤在他怀里睡觉时也两眼放光,他穿那件紫色衬衫或者蓝色睡袍时也两眼放光……
于是福尔摩斯先生又操心地问了一遍:“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