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珍妮懂得人类的那些喜怒哀乐之后,时常想,小时候的夏洛克一定很孤独吧,所以才会一个人跑到森林里,遇到一只不会说话,无法和他交谈的猫,也能那样兴致勃勃地玩个大半日。

或许不止小时候,他一直都很孤独。

她想陪着他。

珍妮乱七八糟地想着,没忍受住诱惑,伸出短短的肉爪子,碰了碰了他散在额头上的卷发。

这样的亲近和触碰,久违了啊。

珍妮厚颜地做这些时,夏洛克没有表现出任何不耐烦或者生气要赶她出去的迹象,只是用他那双分外漂亮的灰色眼睛,目不转睛地望着她。

珍妮没有看出他眼睛里那些缜密的探究和观察,只是非常乐观地将这理解为利好现象。

那天晚上,珍妮的小脑袋就枕在夏洛克的胳膊上,睡得格外香甜,就连梦中都有一双温柔的手不停地给她挠背顺毛。

于是,那天之后,珍妮也就彻底放开了。

她睡觉的地方从夏洛克的胳膊转移到他的头顶,再转移到他的脖子和肩膀,最后到他的怀抱——她最喜欢的地方——成了她长期而专属的位置。珍妮十分愉快地在那里定居了下来。

虽然她的长期居住权获得认可,不过有一个疑问一直如阴云般困扰着珍妮。

她现在日日与夏洛克“相拥而眠”,自以为,这个可喜的“战果”,应该已经很算是“以身相许”了。但困扰着她的问题是,她现在是只猫,不知道像这样“以猫身相许”,算不算数?

珍妮兀自思索良久,也没思索出答案。最后觉得,为了保险起见,最好还是再用人形“以身相许”一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