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也于事无补。
他刚刚擦掉,紧接着就又会有新的血被源赖光吐出来——源家主已经完全是放弃捂住的打算,按在地上支撑着身体的左手不管,之前捂着嘴的右手已经完全的被染成了红色。
还有他散下来的长发也是。
失去了束缚的长发披散下来的时候自然是乱七八糟的,有不少都垂落在了胸前——吐血的时候就很难免的会沾上一些。
如果像是神乐一样的黑发还好,沾了血也看不大出来。但源赖光天生白发,这种颜色染了红就会很明显。
说好看实在是好看不到哪里去,再怎么带着美化滤镜也只能勉强夸一句终于和额发上的那一点红色相称了,倒像是互相呼应似的——说句大实话就是脏兮兮的,简直像是在死人堆里打了十七八个滚一样。
可源赖光现在已经没力气浪费在这种小事上面了。
她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不算好,每一次的呼吸都像是有刀子在身体里搅弄一样。这是之前硬抗了八岐大蛇尾巴尖一下的后遗症——更早之前的伤势都已经修复好了,只剩下这一样伤势还留了一半,但对于人类的躯体来说也已经足够沉重。
没有当场毙命是她自小修行武艺体质强过常人,又有灵力护身,但这也要了她半条命。
剩下的半条命大概要耗死在之前吸收的那些巫女们对于源氏的怨恨上面。
她活不了多久了。
源赖光无比清楚的明白这一点。
巫女的怨恨在持续不断的败坏着这副身体。
那是死者对于生者的怨恨,也是被牺牲的源氏巫女对于作为利益所得者的源氏家主的憎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