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陈,你跟他同去。”刘秀不再看他,“凑不齐八千两,就把他儿子带来。”

他打断掌柜的哀求,神色骤冷:“我不是刘縯,莫要在我面前攀扯。你猜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刘縯对这些依附许久的老人总归会留着几分薄面。

可眼下,是刘秀出现在此处。

刘秀把那坐柜伙计踢到掌柜的身旁,幽幽说道:“倒是还忘了这个。既是他出言不逊,掂量着怎么着也得赔个两三千两。郑合,你带他去家,搜不出这应有的钱财,便直接送他上路。

“那钱,就权当陪葬罢。”

这话淡漠得视人命于无物。

两个强壮的家奴捉着掌柜和坐柜如同老鹰捉小鸡,拎着就往后堂去了。

想必在后头另有门路。

这堂内只余下刘秀与蔡绪宁,并一个身后木头桩子般站着的家奴。

蔡绪宁斟酌着说道:“这掌柜的,与伙计的身份不同?”

他看刘秀的行事,像是有所区分,故而有此一问。

刘秀此刻身上浑然的冷意已经渐渐散去,温和地说道:“邓四虽与刘家立契,却不是家奴,若不做这掌柜也可离去。但坐柜,却是我刘家家奴。”

家奴者,是家中私产,便是打死也不算大事。

“方才你砸了这店,怕也是为了先声夺人,先震慑住他们,再徐徐图之,便少了些麻烦。”蔡绪宁的思路越来越顺畅,不由得把刚才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