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面有许多复杂的问题,她能理解, 可有时候还是忍不住要埋怨。
“如果我们要创办一个类、故事集一类的杂志,首先我们需要一批能稳定供稿的作者, 并且保证作者的作品被登载后, 他会对这部作品的正常完结负责任;其次,我们还需要一批眼光尖锐的审稿人——也就是编辑,他们不止要能找出符合大众审美的作品,还要能提前发觉作品中的问题,避免刊载出有违当下三观的文字;另外,杂志需要定封面、排版、连载内容的分配、插图;能稳定按时做出每期杂志排版之后, 还得有个地方给安排印刷吧?印刷好了,这些东西又不能烂我们自己手里,得想办法推广出去吧?”
“总之,整个过程都好麻烦。”
席宝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听得草帽男孩一愣一愣的。
他那当蒲扇使的帽子,也跟他的手一起,僵硬地停留在半空中。
“居然涉及到这么多东西的吗……”
他还以为,就是把作品写出来,然后跟小人书一样印刷好,就已经完事了呢。
——至于市场?
现在好多年轻人都在偷偷传阅各种小人书好不好,几岁孩子有几岁孩子传看的话本,十几岁的孩子有十几岁孩子喜欢的作品。
老一辈委屈、憋屈了太久,已经觉得现在的生活很好了,可新一辈的人到底没经历过战乱这种事情,对自然灾害的印象也只停留在饿肚子上面。
这些对未来充满憧憬的年轻人,更追求人生的享受感。
那存在于文学作品中的恩爱情仇与幻想,会让他们觉得,接受这个故事的过程很快乐。
“你要是真的想做的话,那就试试啊。”
钟以泽见席宝在这嫌弃办杂志麻烦,却没有说做这件事不好,觉得她可能是有点想去做的。
只是,她懒了这么多年,一下子让她接触这种想想就很复杂的事务,确实有点难受。
“你说的几件麻烦事,要么推给戴冒来,要么我给你帮忙。凡事开头难,等一切稳定了,无论是成功还是失败,都不会有多辛苦了。”
席宝点点头,然后愣了一下,问:“戴冒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