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榻上的两具骸骨仍保留着记忆最后的姿势,只是如今早已血肉全无的他们看上去是那样的冰冷。

几人一时间都未有言语,姬无昼将法杖缩短插回腰间,钟忘忧甩了甩因方才过于用力握紧法杖而酸疼的手腕,鹿辞则是在片刻沉默后转向了弥桑妖月:“师姐怎么看?”

无论是虱蛊失窃还是桑城蛊患都与弥桑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且弥桑妖月本就已算是当年蛊患的半个亲历之人,如今怀芊的记忆相当于从另一个方向填补了她所不知道的空缺,此时她的看法势必会比旁人全面。

弥桑妖月认真考虑了片刻,严谨道:“那位算命先生十有八-九就是当年的盗蛊贼,否则没理由能提前预知蛊患。而他在桑城这番大张旗鼓的作为也不像是无的放矢,我总觉得,他根本就是在故意诱导那些父母在蛊患时把孩子送往秘境。”

鹿辞点了点头,这一点与他先前在记忆中的推测如出一辙,如今一听师姐也是同样的想法,他心中便更为笃定了几分。

“但是,”弥桑妖月蹙眉思忖着再次开口,“即便知道这些我还是没法推断此人身份,如果当真如我们所料,他这些举动都是为了最终把蛊患传往秘境,那他如此处心积虑地祸害秘境又是为了什么?我实在想不出当年的赴宴之人中谁会与秘境有这般深仇大恨。”

说完这话,她的目光竟是冷不丁瞥向了姬无昼:“若不是当年你尚未离洲,此刻我唯一能怀疑的人恐怕也只有你了。”

鹿辞被这猛然调转的矛头弄得一愣,随即立刻反应过来她为何会有这种想法。

当年赴宴之人除了各大世家子弟外便只有些许秘境同门,如今发觉那盗蛊贼竟是在针对秘境,那么在那些赴宴之人中,与秘境曾有瓜葛的同门身上的嫌疑显然要比世家子弟大得多。

但是,又有哪位同门可能对秘境存有这般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