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换成一般人,话到此处就差不多已算是结束,然而江鹤到底不是常人,当即追问道:“既然有线索,为何这十年都不追查,要等到如今才去?”
他的语气不仅急切,甚至还有几分咄咄逼人,仿佛这个问题不仅令他不解,还令他十分不满。
他为何会觉不满?
鹿辞微微蹙眉,不由转目看向姬无昼,然而就在他与姬无昼视线接触的刹那,忽然醍醐灌顶般理解了江鹤的言外之意——既然存在可能为你洗清嫌疑的线索,为何你早不去查,以至于这些年一直背负骂名?
姬无昼不以为意道:“既然如今才去,自然是因为刚刚得到线索,这还用问?”
江鹤一时哑火,顿时发觉自己仿佛问了句废话,讪讪道:“那我能帮什么忙?要不明日我随你们一起去?”
姬无昼从桌边起身:“不必,那线索可不可用都尚未可知,明日我们先去看看,若能继续追查你再帮手也不迟。”
江鹤没再多言,点了点头转身去将一楼烛火尽数熄灭,随二人一起往楼上行去。
酒肆二楼只有两间房,一间是江鹤两兄弟所居,另一间则是原本姬无昼的住处。
这些年姬无昼虽是极少回来,但河豚往常洒扫时也从未厚此薄彼,故现下要住时收拾起来并不麻烦,无非就是换床褥子再添个枕头。
三人行至楼上时,河豚已经麻利地安排妥当,拍了拍手转身道:“天师今日来巧了,所有被子白日里都刚晒过,还香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