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了他们的初次相遇,鬼舞辻无惨站在她的面前,沉默地注视了她的脸许久,直到他的身体无法支撑他的久站,猩红的血液从他的指缝中流淌出来,滴落在他的衣上。
狼狈……而又悲哀。
他那时候的视线内升起了不知有多久没有见过的太阳,对着那样炽热而又耀眼的光,鬼舞辻无惨忽然笑了。
他想,现如今,竟也和那时有几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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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生气吗?”八百比丘尼将脸贴在他的掌心,轻声问他。
“生气过,”鬼舞辻无惨竟出乎意料地坦诚,甚至说:“也想过要杀了你。”
八百比丘尼诡异地沉默了一下,因为这时候的鬼舞辻无惨,他的手掌正顺着八百比丘尼的侧脸轮廓往下,轻柔而又缓慢地,停在了她的脖子上。
他的指腹摩挲着八百比丘尼白皙纤细的脖颈,指甲也悄无声息地产生了变化。
八百比丘尼能够清晰地感受到那些尖锐而又锋利的指甲抵在了自己颈边的皮肤上,只需要稍稍用力,便能轻而易举地切开她的血管。
鬼舞辻无惨的声音低沉喑哑,仿佛是要同她耳鬓厮磨般贴了上来,哪怕带上了热意,竟也如毒蛇般缠绕着她的耳廓。
“你总是这样,”他倾身过来,用自己的额头抵着八百比丘尼的额头,声线低靡:“好像什么也不在意,又好像什么也不害怕。”
哪怕忽然被他掐住了脖子,随时都有可能死在他的手上,也从来都不会露出半分惊慌失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