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第一次动手,所以笛子做得很粗糙,再加上他接连好几天的夜里都在忙着这样的事情,这也导致了他在白天的剑术训练时不慎出现了很小的失误。
这样的失误落入了父亲的眼中,他生气地责骂着继国严胜,暴力在他身上又留下了熟悉的痕迹。在当天夜里去见缘一之前,他轻车熟路地来到了坐在外廊的八百比丘尼身旁。
没有任何言语的交流,八百比丘尼便知道发生了什么,她一面为他上药,视线落在了他手里的笛子上。
“是要给谁的礼物吗?”
她问。
继国严胜抬起了脸看她,在这个孩子的脸上还有着被打过的痕迹,这一次父亲下手很重,这些痕迹一时半会儿也无法消退。
但继国严胜的目光里却带着喜悦,他轻声说:“是要送给缘一的。”
继国严胜后来很少回忆自己身为人类时的事情,也很少回忆身为人类时遇到的人们,他总是在强迫自己练习剑术,哪怕他的父亲早已无法再要求他这样做。
那些熟悉人类时的时光在他的记忆中褪去色彩,原本熟悉的脸也一张张模糊不清,但继国严胜却忽然发现,原来那时候的自己,竟然也是真的发自内心地怜爱着那个可怜的弟弟。
继国严胜还记得八百比丘尼曾对他说:“缘一是个很可怜的孩子。”
他曾经无数次对这样的话发自内心地认可,可后来却无数次地想要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