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的身体却纹丝不动。

无惨似乎看出了她的异样,还未长开的面容微微皱起眉头,却不见将来的狠戾,而是属于孩童的天真与纯粹。

“高桥有心事吗?”他轻声问她:“还是你也觉得,留在这里陪我……”

分明是很轻的声音,却无端透露出了几分冷意:“是很无趣的事情?”

八百比丘尼回过神来,“不。”

她看着无惨幼小稚嫩的面孔上满是虚弱的病态,也看到他过分苍白的皮肤和比起同龄的孩子要瘦弱许多的身躯。

【仿佛他整个人的存在,就只意味着悲惨。】

八百比丘尼说不出“很有趣”这种话,她也想不出有什么是鬼舞辻无惨能做的事,路过其他的院子时她看到了那些院子里开着各式各样的花——但无惨根本无法离开他的房间。

他这时候的身体太过孱弱了,孱弱得稍稍吹风便会命垂一线。

不知道无惨又想到了什么,他听完八百比丘尼的否认,又问她:“你会一直陪着我吗?”

而八百比丘尼迟疑了。

她张了张嘴,最后说了:“会的。”

无惨握住了她的手,她的手很柔软,皮肤也一直都很白皙,无惨之前其实见过家中其他的侍女,她和那些侍女完全不一样。

比起身份低微的侍女,她更像是落难的姬君,被生活所迫所以低下了高贵的头颅,只能屈居人下勉强活着。

最明显的证据,便是无惨极少见她露出笑容。

她总是过分地安静,却又无法令人忽视,无惨时常能察觉到她有心事,可每次他询问时,她又只会说“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