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廊只剩下坐着的八百比丘尼和站着的鬼舞辻无惨,而后者丝毫没有要坐下来的念头,居高临下地俯视她。
八百比丘尼也没有仰望他的想法,便干脆继续将视线落在了院中的樱树上——月色下的樱花飘落,和白日又有截然不同的感觉。
然而鬼舞辻无惨显然没有赏花的心思, 他出来也只是因为她抱着累的举动令他心生不悦, 而任何令他不悦的场景都应该消失。
任何令他不悦的人也都该消失。
“你也该回去休息了。”鬼舞辻无惨开口道。
八百比丘尼终于抬起脸看他, 可说出来的话却是在反驳他的意见:“我还不困。”
苍白的月色落在她的脸上,稠丽的面容在月下仿佛镀上了一层薄薄的朦胧碎光。
而常年生活在黑暗中的生物,也总会向往着某些罕见的东西。
“你该就寝了。”鬼舞辻无惨仿佛没有听见她的解释,依旧看着她说。
八百比丘尼对上了他的视线,看着那双红梅色的眸子里仿佛裂开般的细细纹路,她沉默了几秒钟。
“我知道了。”
她这样说着,从外廊起身,正欲回房,却又听到身旁传来鬼舞辻无惨的声音:“在房间里等我,我有事要告诉你。”
鬼舞辻无惨会有什么事情告诉她,八百比丘尼完全想不到。
但他既然说了让她等着,那么八百比丘尼也就没有立马躺下,而是看着烛台,走神时忽然开始思考起是否要和鬼舞辻无惨商量一下,把这里的照明设施也换成电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