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解释,也没有任何说明,他们就像家人一样生活了好几年。

鬼舞辻大人是父亲,八百比丘尼大人是母亲,而累是他们的孩子。

累一直都记得她的温度——八百比丘尼大人的温度。

她用平静而又虚无的眼神望着他,脸上的神色却温柔得不可思议。

夜里一起坐在外廊,累躺在她的膝上时,那种安心而又温暖的感觉,柔和得令他想要落下泪来。

在累还是人类的时候,似乎也曾有人这样让他躺在自己的膝上,用纤细柔软的手指抚摸着他的脸颊。

虽然累已经记不清那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但他知道——八百比丘尼大人,于他而言就像是母亲一样。

累本以为这样的生活会一直持续下去,虽然鬼舞辻大人许久也不会“回家”一次,但是他的那一份“爱”,累也从八百比丘尼大人这里得来了。

所以完全没有关系。

家人之间的羁绊就是这么的奇妙,哪怕父亲总是不在家,孩子对他的敬爱与孺慕也不会消减。相对应的,长年陪在孩子身边的母亲,则更能聆听到孩子的心里话。

累曾经对八百比丘尼说过:【我希望能一直这样下去。】

白发的男孩跪坐在她的身后,将自己的脸贴在她的背上,八百比丘尼身上有寒樱夜雨的冷冽香息。

【我们一家人……就这样,永远在一起。】

累的体温一直很低,在人类时是如此,变成“鬼”之后更甚。八百比丘尼大人身上的温度远远不断地从额头与脸颊传递过来,仿佛是无声地回应着累的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