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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嬷嬷便笑,喜滋滋的和孟云秀说话,有种见到亲孙儿长大的喜悦。

孟云秀说的差不多了,才试探着问起:“秦伯母前几日病了,如今可好些了?”

袁嬷嬷微微一顿,无奈道:“她不过是气伤心,当晚就好转了,第二天就去花园子里帮手了。”

袁嬷嬷叹了口气:“夫人叫瞒着你,上下的人全都不敢说,可你大概也能猜到,秦家的已经离开孟府了。”

孟云秀支起身子,急道:“秦伯母怎么走了?”

袁嬷嬷道:“她本来就不是孟府的下人,原是你母亲留她在这里养花。她有那等侍弄花草的手艺,京城里不少达官贵人都是知道的,出了孟家,也有人抢着要,饿不死的。”

孟云秀一下子没回神,也不知道在想什么:“那秦襄呢?她也走了?”

“秦襄已经从书院离开了,你回来那天晚上,她就接了自己母亲出府,母子两的东西本来就不多,只拿了一个小包袱就离开了。原先府里这些东西,都没有带走。”

孟云秀恍恍惚惚,只觉得秦襄这个时间,未免也掐的太准了。

而且,为什么不拿?原来他送她那么多东西,她明明都很喜欢的,现在就都不要了吗?

袁嬷嬷望着他,说道:“你受伤回来那天晚上,夫人气急了,问秦襄是不是因为怀恨在心,故意把你推下山坡。秦襄没有否认,跟夫人辞行,夫人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到底压下脾性,让人拿了五十两银子给秦襄,说是养他一场,也当成子侄晚辈疼爱过,让她收下。”

“秦襄当然不会拿,她连我送的那些小玩意儿都不要了,还要五十两银子做什么?”孟云秀颓唐道。

袁嬷嬷道:“是不会要。她送母亲出去后,又折返回来,在夫人院子前跪了大半夜,凌晨时分磕了三个头,说是谢夫人养育之恩,谢老太爷惜才之恩,随后就离开了。想必,这时候他们母子早已经离开京城了。”

孟云秀听她说完,一时都不知道哪一桩更叫他惊讶。

是秦襄跪了一夜,那膝盖该有多疼?

是秦襄没有自辨?她是不是傻,她明明从来没有那样的心思。

还是……她动作竟然这么快,似乎早就等着这一天,准备了许久,只等他一个错眼,看不见她,她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