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信了顾箬笠说的,李新元是真恨她。
要是当初乖乖留在李家,现如今李家也是皇商了,家财万贯,她这日子也不会差。可元儿和她那个爹长的太像了,留下来迟早露陷。
早知道,不该踏错那一步,和旁人生了元儿。可要是没有元儿,她早被李家休了……
秦氏身上冷一阵热一阵,稀里糊涂,不知什么念头,好像从一开始,就不该做那个梦。
翌日一早,顾箬笠便听说,秦氏半夜的时候,已经气绝了。
雁声道:“问过大夫了,她身子虚,底子很差,又心思繁杂,不能好好休养。大夫昨日开了药,她服过药好了许多,但李新元回去后,二人大吵一架。”
病人过于激动,就好像提前耗尽了精气神,又没有什么强烈的生志,半夜就没气了。
顾箬笠收了书,让人给秦氏收敛了,尽早入土为安,便将这些事暂且搁下,先行回书院。
方才掀开车帘,就看见林菘正倚在窗子边,对她招手:“小表姐,快来!”
第61章
马车到了书院,顾箬笠还迷迷糊糊的, 方才她在车上睡了一会儿, 金坠子缠着头发,把发髻都乱了。顾箬笠也不叫雁声, 只把梳子递给林菘就半趴在桌几上迷瞪,像浑身都没有二两骨头。
林菘偶尔也不能懂, 她是个脆弱的女孩子,有着用力一折就能脆断的脊梁, 和时不时就要轻柔落泪的双眸, 这样一团可怜的小东西, 怎么会迸发出令君王都畏惧的倔强。
女孩子真可怕,怪不得世人都说母老虎。
雁声笑道:“郡主, 我来给您梳吧。”
林菘瞥她一眼,已经接过梳子:“你们都回去吧, 送到山门口就行了。”
雁声虽然恋恋不舍, 恍如孩子要出院门的老母亲, 絮絮叨叨:“郡主在书院可千万要听山长和李老的话, 别总是胡闹,也别总在学堂打瞌睡, 免得又被先生罚抄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