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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车后,晋安公主果然只理会顾箬笠,将面生的李新元和李茵茵都抛在一边,旁的贵女过来说话,也只是淡淡打个招呼,便依然拉着顾箬笠的手,仿佛有说不完的话。

顾箬笠忍了片刻,才道:“那就是我那继姐。表姐若是真想我了,便去招呼她一声。”

李新元虽穿着一身新衣,可今日来的贵女,都不相熟,她也不认识几个。和李茵茵站在亭子边,束手蹑脚,像冷风中的缩头鹌鹑。

晋安素来秉性傲慢,最看不惯李新元这等攀龙附凤的作派,但顾箬笠开了口,她便过去冷淡的招呼了两句。

李新元立时受宠若惊,红着脸给晋安见礼,偏生踩到了自己的披帛,眼看就要摔倒,她下意识的拉了李茵茵一把,好不容易站稳了身子。李茵茵却被她一把拽过来,撞到了梅花枝桠上,钗环凌乱,秀发散开,脸也刮破了,二人好不狼狈。

李新元唯恐出丑,急忙避到后头去整理衣裳,见四处无人,又开始揪扯李茵茵,责骂她蠢笨,连累自己差点丢人。

这般作派,真是叫人看不下去。

晋安抬了抬下巴:“要不,我帮你把她弄死?往后,你那可亲的秦阿娘,就是你一个人的了。你放心,保证没人查的出来。”

顾箬笠冷淡的哼了一声。

晋安也懒得再提李新元,一指人群:“瞧见那头没有?那儿众星捧月的,就是你我的表妹,林菘(song)林乡君。她新近进京,据说,那一整艘大船上,都是她爹陕西总督留给她的万贯家财。这几日,也算炙手可热。咱两也过去凑凑热闹?”

顾箬笠不为所动:“就有十艘宝船,进了京城,也不过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女。且,少女孤弱,偏生怀抱宝璧,焉知是福是祸?有什么可看的?”

她母亲虽也是长公主,但与林菘之母福康长公主并无深交,她今日也无闲心。

顾箬笠刚说完,便突然抬眸,敏锐的看向了人群中央。

她总觉得有一道视线,正越过百花和人群,专注的看着自己。

顾箬笠坐了片刻,便去湖心亭吃茶,正坐着听曲,便见小舟破水而来,隐隐约约听见小船上传来女子们的笑声:

“林乡君生的娇软可亲,脾气倒是冷淡如冰,这半日光听我们说话,乡君可是一声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