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宁一身圆滚滚的,他家中长辈众多,但对他都极为宠溺,见着他都是让他多用些饭食糕点的,从来不在他面前吵过嘴儿,庄宁也没操心过这些,若不是这些同窗说,他压根不知道家里还能吵嘴儿的。
他们家不吵,个个都疼他。
何敬最小,他还不到十岁,但他觉得在这一群人当中,也就是他是最清醒的了。
二哥说过,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呐。
他抬着头:“笨,总归都是穷闹的。”
普通人家缺银子,富贵人家更缺银子。
他还有理有据的,见富贵人家出身的同窗要反驳,问他:“要是你爹娘有银子了,不靠着祖宗庇荫,你奶还能跟你奶争管家权么?”
“哼,一份祖产,你奶想管,你娘自然也想管。”
这就是银子还不够多。
富户公子同窗眉心皱得紧紧的,想张口又不知怎的反驳,最后出口变成:“那你说该如何解决?”
这个时候,何敬已经不是他们之中最小的那个了,他的身量倏的拔高了起来,显得格外的与众不同起来。
何敬也直接,手里还拿着个果子吃着,丢出一句话:“挣银子啊。”
这么简单的道理。
挣得比家产还多,谁还看得上家产的?
何敬的记忆中,关于太过年幼的事早就记不得了,他是记不得打小在村里的事情的,但他听娘和几个哥哥说过数回的,说家中在他幼时也是很穷的,家产也就是一座房舍,还有些制冰的银钱,放在镇上那也是很是富裕的了。
但如今他家早就不制冰了,但挣得可比在镇上多多了,有了如今挣的银子,以前挣下的家业哪里能看得上的。
人都要往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