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张氏手头有银子,吃苦也是吃不了的。
大房的银子如今还是掌在大哥何志忠手里头,每月给家里一些银钱家用,张氏分到手头的不多,也就十几俩,对普通人家来说,已经是一大笔银子了,张氏每月拿着这些银子,又不用给家里添置甚,尽数拿来给自己花销。
回村里的时候,张氏还买了一大堆东西,便是回村里住了两日,有货郎担了挑子来,零嘴儿是不缺的,不时便在别人艳羡的目光下买上一大包,豪气得很,围上来奉承她的妇人也多,把张氏捧着找不着北了。
不过没过两日张氏便受不住了。这乡下再好,但她住惯了城里,一日两日新鲜,没两日便觉得村里不够热闹,房舍不够好,住得不够软,吃得也不够精细。
吃的穿的用的全都比不过,张氏没两日便想回去,不过刘氏又喊人给带了信儿,让她多住些日子。
县考五场三日,考完那日,米仙仙还是去了考场外把人接了回来。
两兄弟常年跟着习武,身子骨比普通人好,在考场坐了三日出来也是稳稳当当的,只有脸色瞧着有些憔悴,别的倒是没甚。
米仙仙不放心,还特地请了大夫来看看。等大夫说了没事后,才彻底放了心。
“娘,你放心吧,别说三日,就是再考几日我们也不怕。”
米仙仙坐在床沿,一身橘色纱衣,她在两个儿子头上摸了摸,笑道:“你们是不怕,但我当娘的,心里总是会担忧的。”
她面容柔和,手心比划着:“你们那时候就这么点大,平日里娘就在家陪你们,天热了,我便带着你们在黄昏时沿着村里的小路走上两圈儿,那时候你们两小小的,手牵着手,二饼是个好哥哥,经常护着弟弟”
她缓缓道来,目光中仿佛泛着那些陈年旧事,温馨时日。
“娘,我才不好动。”三饼不承认。
“行吧,不好动。”米仙仙忍着笑。
她到如今都还记得,二饼三饼这两个小兄弟打小便同进同出的,二饼正经,三饼好动,还不会走路就知道屁颠颠跑着,二饼时常端着兄长的身份照看着只比他晚出生一时半刻的弟弟,语重心长的劝说,那些记忆米仙仙记得很是清楚。
三饼哪里不懂她的意思,小胸膛一堵,拖长了音:“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