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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狄伸手抹平了沈初皱起的眉,无奈道,“你的胆子可真大!这些盐商贩私盐是铁板钉钉、辩无可辩的了,这个先不提。”

“你可知,朝廷为何要出这样的限盐令?”

沈初思忖道:“不外乎几个原因,一个是民间认为十日不吃盐,便会身无缚鸡之力、疲倦不振,因而限制盐卖到西北甚至卖到胡人,在朝廷看来就很必要了。”

“再一个池盐主要产自关中永兴军路的解州、安邑一带,盐业历史近千年,世家豪族颇多,在朝中为官者不在少数。若将江淮海盐贩到西北,定会损及他们的利益。”

李狄笑道,“既然你看得如此清楚,为何还想要做如此费力不讨好之事?”

“此次巡盐一行,我们已经将扬州乃至淮南东路一带的官吏豪商上上下下得罪了个遍,不说求不求得到这个恩典,这扬州的盐商也不定会领你的情,反倒还要将关中豪强再得罪个遍,更别说还涉及西北边防。”

“值得你这么大费周章吗?”

沈初一脸疑惑,“我只是想做我认为对的事情,既不需要盐商对我感恩戴德,又为何要畏惧关中豪强?本来便不应为了关中豪强的利益,令百姓受损。”

李狄瞧他如此理所应当的模样,大笑道,“你果然胆子大得很,更是无所畏惧。”

“你都不怕,孤又有何惧?孤会一直站在你身后支持你的。”

沈初有些不好意思,“倒也不必,只须递交折子,说服陛下即可。”

李狄被他这模样勾得有些意动,一手挑起他的下巴轻声道,“你的问题解决了,孤的问题还没解决呢。”说着便用力吻了上去。

沈初急促地喘息道,“唔,崽、崽崽,还在里面睡觉呢——”

李狄声音暗哑,胸腔发出磁性的笑声,“这一路,孤能不知道崽崽睡得能有多沉?再说,我们在榻上,崽崽在里间,不会有什么影响的。”

沈初觉得李狄的声音充满了蛊惑,让他难以抵挡。虽说他们之间的次数并不多,可李狄仿佛对他的身体了如指掌一般,只几下便让他软了下来,浑身都忍不住颤栗,连推拒的手都显得那么欲拒还迎。

大概,他拒绝的心思也没那么坚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