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对精巧的小耳坠,造型竟跟当年顾莘莘当的那对差不离。
精致的木兰花配叶子,雕工不如顾莘莘京城带来的水准,但谢栩只是入门几个月的学徒,有此进步,已令人惊喜。
关键是他这份心意。
当年她为了他将耳坠当出去,所以现下他送她一对相似的回报吗?
她握着耳坠微笑,谢栩说:“你戴上吧。”
顾莘莘想戴,自家孩子送的第一件礼物当然不能错过。但她摸了摸耳垂,多年不带耳坠,耳洞长堵了。
她放下耳坠,面带遗憾地收到梳妆盒里,谢栩说:“没关系,我下次给你换个可以戴的。”
几个月后,谢栩果然又拿回一样物件,这次是一枚玉簪,雕成了活泼的山雀形状,扑扇着翅膀,眼睛还缀了颗小圆黑玛瑙,十分灵动贴切。
顾莘莘戴了上去,谢栩就在梳妆匣旁瞧着。戴好后,顾莘莘余光发觉谢栩望向她戴簪的眼神有些深沉,并不像过去单纯的少年。
但顾莘莘没想太多,毕竟是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
此后每隔一段时间顾莘莘便会收到礼物,全是谢栩自己刻制的,偶尔是一个挂坠,偶尔一个小玉把件,又或是一个玉镇纸。在礼物的更新变化中,顾莘莘能发现谢栩玉刻的功底越发进步神速。
谢栩的确在全心研究玉刻,他过去的读书生涯给玉雕学习打下了基础。那看似纸上谈兵的绘画或文字功底,在玉雕创作中十分重要,拥有扎实的绘画基础便具有鲜明的审美观及想象力,深厚的文墨功底则能给予创作者更多的人文理念,比如将一幅玉雕作品与某些经典文学联系起来,赋予玉件更深刻寓意。
过去学院里的熏陶与学识并没有浪费,他将它结合起来融入自己的玉艺,甚至他不需要借助外界文学作品,他学院时代博览了大量书籍,善作诗写词,且哪怕目前在学玉刻,谢栩的文化素养仍在继续积累,刻玉外他常抽空看书,丰厚的文化底蕴不断充实着他,与玉刻结合起来,迸出新的火花,成为他极强的助力,加之刻苦勤奋,他成长的速度远比同辈玉刻师快出数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