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佳音牵着季言之从草丛中走了出来,相比大部分人的茫然无措,经过几天休整的她明显精神头儿还不错。
不过精神头儿不错,并不代表陆佳音对于这小村落就不憎恨,不恐惧。
她提到恶魔的时候,身子微不可微的颤抖了一下。很轻微,也就只有被她牵着的季言之感觉到了。
季言之没有揭穿她的意思,所有痛苦与磨难都需要自己走出来,旁人说再多做再多也比不上自己想开。陆佳音还好,起码她选择面对,而不是像其他同样被拐卖的女人一样在等待救赎的过程中逐渐麻木变成行尸走肉。
季言之的目光直直的朝着一家破烂的砖瓦房看去。
那是他生母秦香草目前的‘家’。
季言之没有相认的想法,因为早就在小季言被她伙同姘头第一次卖掉的时候,他们之间的母子亲情就已经一刀两断。即便此时的秦香草已经被生活折磨得疯疯癫癫,季言之也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
她的下场令人叹息,却也应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至少在季言之这儿,是不会有任何同情可怜她的情绪产生。
季言之默默地收回了视线,他像个真正腼腆内向的八岁孩子一样,低垂脑袋,用余光盯着自己沾满了泥土,露出了脚趾的破布鞋。
这时候,聚集在一起的女人们纷纷有了动作。
她们摘下用来栓住她们的绳子铁链子,将整个村子所有处于深度昏迷的人不拘老幼全部捆绑起来。然后又重新聚在一起,商量怎么离开罪恶之村。